他神情透着疲惫,好在世家子的教养刻在了骨子里,与我有条不紊的喝了交杯酒吃了生的饺子。
直到最后一步,圆房。
到一半时,元娘派人过来,说是自己伤口崩裂,让他去看。
今日大好的喜事因为元娘人仰马翻,季如方已经很不耐烦,闻言直接呵斥道:「难道我是大夫!还能止血不成!」
元娘的婢女被吓跑了。
元娘没能等来季如方,发了脾气,将房里的东西砸了个遍。
我安插在元娘身边的人,是她院子里品阶最高的婢女。
见此不仅没有阻止她,反而还拦下了阻止她的人。
任由她砸了个痛快。
第二日一早,我和季如方一起去拜见婆母,便看见元娘红着眼睛肿着脸跪在了廊檐下,身后站着婆母身边服侍多年的嬷嬷。
她一看见季如方就委屈的掉眼泪,想站起来,还没抬腿就被身后的嬷嬷按了回去。
季如方有些心疼的皱眉。
「母亲,这是不是罚的太重了。」
婆母冷冷道:「她昨夜将屋里的东西都砸了,西墙上的那副画乃太皇太后亲自落笔,若是传到陛下耳朵里,你以为她还有活命的机会吗!」
季如方闻言,不可置信地看向她,语带失望:「你何时竟然变的如此骄纵了!」
破坏御赐之物,严重点这是杀头的罪过。
婆母罚了元娘在祠堂抄写佛经,又让宫里的嬷嬷亲自来教她规矩,过程苦不堪言,季如方这一次并未插手。
我接手了国公府的对牌钥匙,跟在婆母身边一点一点管起了整个内宅前庭。
在外,我替季如风与宫内宫外的王室大臣女眷打成一片,拉拢关系。
在内,我将国公府打的井井有条。
在婆母的管教下,元娘老实了许多。
季如方对她有情,禁闭解除后,一连半月都宿在了她院子里。
她趁机散财拉拢了许多下人,我淡淡的看着这一切,并不阻止。
她见我如此愈发嚣张。
早上来请安的时候,她故意将脖颈上的痕迹露了出来。
她笑着说:「我一直劝国公爷去瞧瞧姐姐,可他偏偏不愿意,偏偏要夜夜宿在我这里。」